【林秋夜 壇主】
曾媽林夫人生平介紹
曾媽林夫人(我們習慣稱她林姊),民國四十三年十月一日出生於民風淳樸之南投縣南投市內興里(俗稱內轆),世代務農,父親林品,母親林黃錦,上有二兄二姊,下有二弟,排行第五。幼年同伴表示,林姊自幼乖巧懂事,頗得兄長及諸姑伯叔喜愛,尤其為其年邁之祖母洗澡、洗腳、擦背等,更令人稱道。
因往昔農家均較為清貧,林姊國小畢業後,即隨同二位姊姊學得裁縫之手藝幫助家計,此一裁縫手藝於婚後對先生助益甚大,結婚生子之時,先生公務員薪水不高,且又外調北部三年,當時公公已過世,林姊除在家侍奉婆婆外,又靠裁縫手藝收入竟比先生薪水還高,對當時家庭收入舉足輕重。
民國七十年與同里大埤曾炎釧先生(現為一貫道發一崇德點傳師)結為連理,婚後生有三女一子,當時大伯曾炎輝剛過世,留下分別為六、四、二歲的孩子,林姊秉持先生幫忙照顧先兄孤兒心志(當時老二俊僑回來同住數年),夫妻們上奉長輩、下照顧兒女、大嫂及三位孩子,就如同一家人般相互扶持。目前大伯三位孩子俊源畢業於高雄義守大學,已退伍就業,老二俊僑今年將從台大化工研究所畢業,老三今年亦將從虎尾科技大學畢業,準備入伍。林姊三位子女,老大于倫剛畢業於台南女子技術學院,老二于倢就讀台中中台醫護技術學院三年級,老三柏叡就讀南開技術學院。大家可從其大伯三位孩子與柏叡同服孝子喪服,可證明大伯三位孩子視嬸如母,則林姊之坤德可證。
林姊之學業,是長大後家計稍可時,自己半工半讀完成高中學業,再於婚後孩子均就讀大專院校時,再完成空中行專學業,其好學精神亦值得吾人效法。
林姊於民國六十五年由表妹曾美滿講師引渡求道,七十年與當時身為道場講師之曾炎釧結婚,是夫婦同修的修道家庭,在道場默默付出不求聞名。不論炊事、接待、總務等無畏施工作,只要道場有需要,均優先幫辦;林姊最為人稱道的是美好的內德修養及任勞任怨的精神。尤其先生在道場上責任很重甚為忙碌,林姊在道場、家庭工作等多方面忙碌操勞,竟於今年三月出現排泄不順,經誤診為痔瘡三個月,至六月初知道癌症時已是直腸癌、肺肝感染之末期,雖經全力搶治,奈何人不勝天,終在七月三十一日 老𠕇大典之日奉召返天面見 無極老𠕇。生病期間林姊承受之苦痛,非常人所能想像,然至離開人世,從不向先生孩子說聲痛苦,足見林姊平日之忍辱功夫及溫順之美德,林姊一生勤苦持家,有苦痛自己默默承受,背後永遠支持先生,可謂其一生寫照。
易經坤卦所云:陰雖有美含之,弗敢成也,地道也,妻道也,臣道也。我們林姊,概亦如是。
曾媽林夫人(我們習慣稱她林姊),民國四十三年十月一日出生於民風淳樸之南投縣南投市內興里(俗稱內轆),世代務農,父親林品,母親林黃錦,上有二兄二姊,下有二弟,排行第五。幼年同伴表示,林姊自幼乖巧懂事,頗得兄長及諸姑伯叔喜愛,尤其為其年邁之祖母洗澡、洗腳、擦背等,更令人稱道。
因往昔農家均較為清貧,林姊國小畢業後,即隨同二位姊姊學得裁縫之手藝幫助家計,此一裁縫手藝於婚後對先生助益甚大,結婚生子之時,先生公務員薪水不高,且又外調北部三年,當時公公已過世,林姊除在家侍奉婆婆外,又靠裁縫手藝收入竟比先生薪水還高,對當時家庭收入舉足輕重。
民國七十年與同里大埤曾炎釧先生(現為一貫道發一崇德點傳師)結為連理,婚後生有三女一子,當時大伯曾炎輝剛過世,留下分別為六、四、二歲的孩子,林姊秉持先生幫忙照顧先兄孤兒心志(當時老二俊僑回來同住數年),夫妻們上奉長輩、下照顧兒女、大嫂及三位孩子,就如同一家人般相互扶持。目前大伯三位孩子俊源畢業於高雄義守大學,已退伍就業,老二俊僑今年將從台大化工研究所畢業,老三今年亦將從虎尾科技大學畢業,準備入伍。林姊三位子女,老大于倫剛畢業於台南女子技術學院,老二于倢就讀台中中台醫護技術學院三年級,老三柏叡就讀南開技術學院。大家可從其大伯三位孩子與柏叡同服孝子喪服,可證明大伯三位孩子視嬸如母,則林姊之坤德可證。
林姊之學業,是長大後家計稍可時,自己半工半讀完成高中學業,再於婚後孩子均就讀大專院校時,再完成空中行專學業,其好學精神亦值得吾人效法。
林姊於民國六十五年由表妹曾美滿講師引渡求道,七十年與當時身為道場講師之曾炎釧結婚,是夫婦同修的修道家庭,在道場默默付出不求聞名。不論炊事、接待、總務等無畏施工作,只要道場有需要,均優先幫辦;林姊最為人稱道的是美好的內德修養及任勞任怨的精神。尤其先生在道場上責任很重甚為忙碌,林姊在道場、家庭工作等多方面忙碌操勞,竟於今年三月出現排泄不順,經誤診為痔瘡三個月,至六月初知道癌症時已是直腸癌、肺肝感染之末期,雖經全力搶治,奈何人不勝天,終在七月三十一日 老𠕇大典之日奉召返天面見 無極老𠕇。生病期間林姊承受之苦痛,非常人所能想像,然至離開人世,從不向先生孩子說聲痛苦,足見林姊平日之忍辱功夫及溫順之美德,林姊一生勤苦持家,有苦痛自己默默承受,背後永遠支持先生,可謂其一生寫照。
易經坤卦所云:陰雖有美含之,弗敢成也,地道也,妻道也,臣道也。我們林姊,概亦如是。
悼 愛妻秋夜
回想結縭廿載腁手胝足牽手偕老
哀痛罹疾頓然陰陽兩隔寸斷肝腸
不杖期夫敬輓
我的內人,愛妻林秋夜,生於民國四十三年十月一日〈國民身分證登記日期,實際日期因八七水災資料遺失難以確認〉,卒於民國九十三年七月三十一日〈農曆六月十五日老母大典日〉得虛年五十一歲。
雖然我們同村里,她大我一歲,也同時就讀同一所小學(德興國民小學),可是我們自小並不相識。因為以前村里之劃分,大概是依據河濱兩岸居民劃分同一里,或宗族居住所在劃分同一里。我們里屬於後者,因我們祖先數度搬遷關係,雖然同村里居住地卻跨越另一里而相隔約三公里,我們的相識完全要感謝天恩師德,修道辦道因緣中老天安排撥轉。
據內人秋夜姐姑姑(美滿媽媽,也是我們的媒人)表示,內人秋夜姐生性溫柔,頗得長輩喜愛,因家境清寒無法升學,小學畢業後隨姊姊學習裁縫技術,幫助家計,肯為年邁祖母洗澡頗受稱譽。其學業是於家境稍可後再半工半讀夜間部完成國中高中學業,婚後孩子長大時再完讀空中行專。
民國六十九年道場大考,道務忙碌稍緩,同群修辦兄弟也剛好值適婚年齡,所以也就試圖找對象。後學本人因清口茹素遭到家母極大反對,為了緩和家庭氣氛,因此擇偶對象與一般講師不同。一:要尚未清口茹素,二:要能婚後與父母同住。三:學歷則不拘。據當時莊兄昇堂轉述有些人知悉後竟認為後學擇偶條件還太高呢!
而後學又係何因緣認識內人秋夜姐呢?這還得感謝我們斗六濟化宮賴點傳師慈悲,賴點傳師當時在南投設立興誠佛堂,我們正和講師常奉命支援,後學因家住南投〈雖然當時也住烏日〉,當然就比較常回去。而後學小學同學曾美滿(現為講師)在家鄉南投也渡了不少親友上岸,內人秋夜姐正好是美滿表姐,美滿當然邀約內人秋夜姐回興誠佛堂聽課,後學就是在佛堂傳題時發現班員中有一人眉清目秀,面色婉約,心想她就是後學理想對象吧〈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於是就透過美滿傳達心意,蒙內人秋夜姐不棄,所以我們幾乎毋需交往就私下默認要結為夫妻,共同突破當時她家親友的些微阻力。
當時的些微阻力有二,一:後學吃素,吃素在當時並不普遍,娘家有人稍為反對,二:希望婚後能不與父母同住。還好內人秋夜姐瞭解我支持我,雖然表面上不便說什麼,不過私底下都全力支持我;譬如關於希望婚後能不與父母同住一事,她就極認同後學向親友表示,先同住一段時間,假如真的有困難再說,來緩和親友阻力。果然過了三個月,她父親有一天告訴內人秋夜姐,妳的年齡也不算小了(當時芳齡廿七),就隨妳喜歡吧!因此雙方很快就商定在七十年三月二十九日訂婚,記得當天莊兄吳姐還來祝賀呢?
民國七十年十月三十日我們結婚,婚後二年很快就有了女兒于倫于倢,第四年生柏叡,期間先父於七十一年閏四月去逝,先兄於七十二年十二月離開人間。
結婚時後學工作地點是在彰化台灣化學纖維公司,剛好該年度政府舉辦交通事業人員公路特考,後學報著試試心理報考,僥倖錄取,乃於七十一年一月二十九日進入政府機關南投監理站服務,不久因公路監理業務要電腦化選拔人員受訓,後學也僥倖獲錄取,於是便被派往台北受訓半年,兼工作北調至七十三年底回臺灣省政府服務,前後將近三年。這段時間真的要由衷感謝內人秋夜姐,後學週六傍晚回來,週日晚北上,每週在家時間只有一天一夜,又要幹田園的活,而且薪水又低〈每月一萬二千元扣除來回車資及膳食費所剩不多〉,家庭經濟及家內事務全靠內人秋夜姐處理。我們可以想像兩個幼小孩子,又要工作賺錢,又要操持家務,又要照顧婆婆之忙碌程度。另外,這段期間內人秋夜姐小時候所學之裁縫一技之長可幫了後學家庭大忙,當時她一個月收入可達一萬八仟餘元,假如沒有這筆收入,我們還真難過活呢!說也奇怪,一直到我們買房子借款還清,她的收入也剛好降低。
記得在台灣化學纖維公司上班時,有一位長輩曾說過,他長期不在家,家裡一切全靠他太太掌理,非常讚揚他夫人之偉大。坦白說,六七十年代正值臺灣經濟起飛時期,農業社會價值觀逐漸瓦解,身為太太能支持先生志在四方奔波,而獨自在家操持者,確實不易。雖然這段往事只有三年,也漸被遺忘,不過後學每想起,皆不禁豎起大拇指,以能娶得具此美德之內人秋夜姐為榮。
先兄離去留下六歲四歲二歲三孤,我們則已生兩女,面臨父兄相繼離去,大嫂因職業因素回鹿港居住,我們兩小家庭也因此患難與共,我們也立志要盡力幫助為我們曾家守寡之侄兒(天恩師德,我們讀過千字文中諸姑伯叔猶子比兒章句,知道視兄子如己出),盡我們能力出錢出力,只要後學交待,內人秋夜姐從未說一句不同意的話。先兄老二俊僑小學期間回來與我們共住數年,逢年過節大嫂一家也都回我們家共渡,我們視如己出,三位孩子也視我們如父母,所以內人秋夜姐喪禮時,三位孩子穿戴之孝服與我們長子柏叡相同。
結婚二十餘載,我們生活正常,修道人也沒什麼不良嗜好,比較緊張的可能是她為了配合後學參加道場活動不想遲到(身為前賢理應以身作則),而南投系列人又少,比較會勉強她同時參加。當孩子尚年幼時,後學會宣佈幾時幾刻出發,她常因需準備孩子用品不及又擔心後學遲到而緊張,最近數年則可能因上班作息不同又要配合後學而緊張。如果內人秋夜姐的得病,是這個因素,後學可罪大了,可對不起內人秋夜姐了。
內人秋夜姐因個性故,不敢上講臺,故讀完五年班後就不敢在讀練講班,雖然後學極希望她繼續更上層樓,但也不敢堅持;而我們夫妻倒有一共同特質,就是道場有事或前賢有所指示,我們幾乎不說「NO」,而後學又非常希望她與我一同出門,後學我對又希望能儘量參與後學應該參與之道場事務,對每件事之要求也希望能做到應有之水準,所以內人秋夜姐在道場幫忙之頻率也不算低,而幫辦工作幾乎以無畏施為主,尤其是炊事,不論光慧、正和、正詠、菩提法會,南投系列招待外客,一定撥開個人事務,傾力護持。內人秋夜姐亦深知,南投系列人才少,沒有她張講師美君就更辛苦,故當然幾乎有事必到。內人秋夜姐在二月下旬幫忙盧講師先母喪禮廚房炊事已是稍感不適仍抱病幫忙。
今年三月,內人秋夜姐發現排泄不正常,赴大里仁愛醫院就診以痔瘡處理,並於三月二十日總統選舉日進行痔瘡手術,約月餘連續回診仍以痔瘡處理;至五月十四日轉台中容總門診仍以痔瘡處理,直至六月六日經朋友介紹始在彰化一家小診所檢查出直腸有問題,經再赴秀傳、林口長庚醫院確認為直腸癌併感染肺肝,且直腸有一段約五公分已縮小至影響排泄。
莫非命也,後學愚蠢,醫師也不聰明,從開始的痔瘡處理至後來入院治療,醫療過程中好似有貴人出現,後來又發現好像也不是貴人。雖然每一決策在決策當時都認為是最大智慧,事後則發現好像又很愚蠢;加上當前整個醫療制度也好像讓西醫喪失「一息尚存,拯救到底」的熱忱,後學心愛的秋夜姐最後也不得不離開人間,再多的不捨也得捨了,留下後學百般的思戀。
回顧內人秋夜姐一生,勤儉度日,平淡樸實。不過下列幾點卻值得一提:
一、支持丈夫,從不遲疑。後學僅是一平淡公務員,收入不豐,內人秋夜姐亦甘之如飴,這一生她可以說未曾買過一件較高貴衣服,上過高貴餐館,樸樸素素。惟家有客人時,大概擔心後學沒面子吧,總想準備較好食物,後學喜歡招朋引伴敘敘,尤其國外道親或前賢回國,總會邀請來鄙舍餐敘,內人秋夜姐就會費點心力張羅。有時後學不忍,就說何必費心就如同自家用餐即可,她總說你可以但我不可以。、、、等等很多事,後學說一她絕不說二,就連最後我們都認為她必然要離開人間了,後學向她難過表示:身為自認有些能力的丈夫竟然不能保護自己妻子,醫療過程或有決策失當,向她表示對不起時,她仍然向後學翹起大姆指表示後學了不起!真叫我無地自容。
二、忍受委曲,從不辯白。前面提過婚前娘家親友希望婚後能不與父母同住,我們先以同住一段時間,假如真的有困難再說來緩和親友阻力,事後就一直與父母同住,未曾提出異議,即使後學北調三年期間亦然。後學相信,婆媳問題一定有,而且後學也相信家母不太好侍候,內人秋夜姐一定也受不少委屈,然因她瞭解後學認為輪流供養父母是將父母「物化」,會傷害父母尊嚴,所以縱有委屈,也自己吸收,二十餘年來從未向娘家吐露一句怨言,從不向後學提議請家母至家弟家住一段時間。據鄰里表示,家母也會東嫌西嫌內人秋夜姐,但家母就是不主動提起至家弟家長住,或許這亦是對內人秋夜姐的肯定吧!有人認為,內人秋夜姐得病或與婆婆相處有關,是耶非耶?或曰如不與婆婆相處則不會得病,如真是如此,則其中價值觀就由個人行為價值觀自行判斷抉擇吧!(雖然本人認為如此說法對內人秋夜姐及每位相關者都不公平)。
三、臨終煎熬,從不喊苦。癌症之痛苦,真的是「寒天飲冰水,點滴在心頭」,內人秋夜姐臨終前一個半月,可以說痛苦的難以成眠,幾乎無法躺下來,只能坐著打瞌睡,在旁邊的我,竟然無法瞭解她的痛苦。在醫院普遍病房的某天,後學向內人秋夜姐建議設法讓身體放鬆,她回答說你不知道我的痛苦;又在加護病房某日,後學用筆問她:妳那裡不舒服?她用筆寫出「全身」。在那個時刻,後學才猛然警覺,原來她受的苦痛竟非常人所能忍,而內人秋夜姐竟從不向最親愛的丈夫訴一聲苦。想起來,我這個她引以為傲的丈夫還真失敗。
於戲!自打定嫁給我至受病離開我,從沒向我說一句苦甚至一句埋怨的話,所聽到的只是以能嫁給我為榮。如今她離開我了,回想婚後生活,歷歷在目,尤其憶起意見不一致後學變臉,內人秋夜姐則不再說話情景時,內心就百般愧疚。真的想不到,內人秋夜姐會走的這麼快,真叫人無語問蒼天。
感謝正和前賢為內人秋夜姐臨終輓聯:
一生勤儉護持家庭道場克盡坤德
臨終煎熬了卻累世塵緣回歸母懷
曾炎釧書於愛妻亡後30日
回想結縭廿載腁手胝足牽手偕老
哀痛罹疾頓然陰陽兩隔寸斷肝腸
不杖期夫敬輓
我的內人,愛妻林秋夜,生於民國四十三年十月一日〈國民身分證登記日期,實際日期因八七水災資料遺失難以確認〉,卒於民國九十三年七月三十一日〈農曆六月十五日老母大典日〉得虛年五十一歲。
雖然我們同村里,她大我一歲,也同時就讀同一所小學(德興國民小學),可是我們自小並不相識。因為以前村里之劃分,大概是依據河濱兩岸居民劃分同一里,或宗族居住所在劃分同一里。我們里屬於後者,因我們祖先數度搬遷關係,雖然同村里居住地卻跨越另一里而相隔約三公里,我們的相識完全要感謝天恩師德,修道辦道因緣中老天安排撥轉。
據內人秋夜姐姑姑(美滿媽媽,也是我們的媒人)表示,內人秋夜姐生性溫柔,頗得長輩喜愛,因家境清寒無法升學,小學畢業後隨姊姊學習裁縫技術,幫助家計,肯為年邁祖母洗澡頗受稱譽。其學業是於家境稍可後再半工半讀夜間部完成國中高中學業,婚後孩子長大時再完讀空中行專。
民國六十九年道場大考,道務忙碌稍緩,同群修辦兄弟也剛好值適婚年齡,所以也就試圖找對象。後學本人因清口茹素遭到家母極大反對,為了緩和家庭氣氛,因此擇偶對象與一般講師不同。一:要尚未清口茹素,二:要能婚後與父母同住。三:學歷則不拘。據當時莊兄昇堂轉述有些人知悉後竟認為後學擇偶條件還太高呢!
而後學又係何因緣認識內人秋夜姐呢?這還得感謝我們斗六濟化宮賴點傳師慈悲,賴點傳師當時在南投設立興誠佛堂,我們正和講師常奉命支援,後學因家住南投〈雖然當時也住烏日〉,當然就比較常回去。而後學小學同學曾美滿(現為講師)在家鄉南投也渡了不少親友上岸,內人秋夜姐正好是美滿表姐,美滿當然邀約內人秋夜姐回興誠佛堂聽課,後學就是在佛堂傳題時發現班員中有一人眉清目秀,面色婉約,心想她就是後學理想對象吧〈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於是就透過美滿傳達心意,蒙內人秋夜姐不棄,所以我們幾乎毋需交往就私下默認要結為夫妻,共同突破當時她家親友的些微阻力。
當時的些微阻力有二,一:後學吃素,吃素在當時並不普遍,娘家有人稍為反對,二:希望婚後能不與父母同住。還好內人秋夜姐瞭解我支持我,雖然表面上不便說什麼,不過私底下都全力支持我;譬如關於希望婚後能不與父母同住一事,她就極認同後學向親友表示,先同住一段時間,假如真的有困難再說,來緩和親友阻力。果然過了三個月,她父親有一天告訴內人秋夜姐,妳的年齡也不算小了(當時芳齡廿七),就隨妳喜歡吧!因此雙方很快就商定在七十年三月二十九日訂婚,記得當天莊兄吳姐還來祝賀呢?
民國七十年十月三十日我們結婚,婚後二年很快就有了女兒于倫于倢,第四年生柏叡,期間先父於七十一年閏四月去逝,先兄於七十二年十二月離開人間。
結婚時後學工作地點是在彰化台灣化學纖維公司,剛好該年度政府舉辦交通事業人員公路特考,後學報著試試心理報考,僥倖錄取,乃於七十一年一月二十九日進入政府機關南投監理站服務,不久因公路監理業務要電腦化選拔人員受訓,後學也僥倖獲錄取,於是便被派往台北受訓半年,兼工作北調至七十三年底回臺灣省政府服務,前後將近三年。這段時間真的要由衷感謝內人秋夜姐,後學週六傍晚回來,週日晚北上,每週在家時間只有一天一夜,又要幹田園的活,而且薪水又低〈每月一萬二千元扣除來回車資及膳食費所剩不多〉,家庭經濟及家內事務全靠內人秋夜姐處理。我們可以想像兩個幼小孩子,又要工作賺錢,又要操持家務,又要照顧婆婆之忙碌程度。另外,這段期間內人秋夜姐小時候所學之裁縫一技之長可幫了後學家庭大忙,當時她一個月收入可達一萬八仟餘元,假如沒有這筆收入,我們還真難過活呢!說也奇怪,一直到我們買房子借款還清,她的收入也剛好降低。
記得在台灣化學纖維公司上班時,有一位長輩曾說過,他長期不在家,家裡一切全靠他太太掌理,非常讚揚他夫人之偉大。坦白說,六七十年代正值臺灣經濟起飛時期,農業社會價值觀逐漸瓦解,身為太太能支持先生志在四方奔波,而獨自在家操持者,確實不易。雖然這段往事只有三年,也漸被遺忘,不過後學每想起,皆不禁豎起大拇指,以能娶得具此美德之內人秋夜姐為榮。
先兄離去留下六歲四歲二歲三孤,我們則已生兩女,面臨父兄相繼離去,大嫂因職業因素回鹿港居住,我們兩小家庭也因此患難與共,我們也立志要盡力幫助為我們曾家守寡之侄兒(天恩師德,我們讀過千字文中諸姑伯叔猶子比兒章句,知道視兄子如己出),盡我們能力出錢出力,只要後學交待,內人秋夜姐從未說一句不同意的話。先兄老二俊僑小學期間回來與我們共住數年,逢年過節大嫂一家也都回我們家共渡,我們視如己出,三位孩子也視我們如父母,所以內人秋夜姐喪禮時,三位孩子穿戴之孝服與我們長子柏叡相同。
結婚二十餘載,我們生活正常,修道人也沒什麼不良嗜好,比較緊張的可能是她為了配合後學參加道場活動不想遲到(身為前賢理應以身作則),而南投系列人又少,比較會勉強她同時參加。當孩子尚年幼時,後學會宣佈幾時幾刻出發,她常因需準備孩子用品不及又擔心後學遲到而緊張,最近數年則可能因上班作息不同又要配合後學而緊張。如果內人秋夜姐的得病,是這個因素,後學可罪大了,可對不起內人秋夜姐了。
內人秋夜姐因個性故,不敢上講臺,故讀完五年班後就不敢在讀練講班,雖然後學極希望她繼續更上層樓,但也不敢堅持;而我們夫妻倒有一共同特質,就是道場有事或前賢有所指示,我們幾乎不說「NO」,而後學又非常希望她與我一同出門,後學我對又希望能儘量參與後學應該參與之道場事務,對每件事之要求也希望能做到應有之水準,所以內人秋夜姐在道場幫忙之頻率也不算低,而幫辦工作幾乎以無畏施為主,尤其是炊事,不論光慧、正和、正詠、菩提法會,南投系列招待外客,一定撥開個人事務,傾力護持。內人秋夜姐亦深知,南投系列人才少,沒有她張講師美君就更辛苦,故當然幾乎有事必到。內人秋夜姐在二月下旬幫忙盧講師先母喪禮廚房炊事已是稍感不適仍抱病幫忙。
今年三月,內人秋夜姐發現排泄不正常,赴大里仁愛醫院就診以痔瘡處理,並於三月二十日總統選舉日進行痔瘡手術,約月餘連續回診仍以痔瘡處理;至五月十四日轉台中容總門診仍以痔瘡處理,直至六月六日經朋友介紹始在彰化一家小診所檢查出直腸有問題,經再赴秀傳、林口長庚醫院確認為直腸癌併感染肺肝,且直腸有一段約五公分已縮小至影響排泄。
莫非命也,後學愚蠢,醫師也不聰明,從開始的痔瘡處理至後來入院治療,醫療過程中好似有貴人出現,後來又發現好像也不是貴人。雖然每一決策在決策當時都認為是最大智慧,事後則發現好像又很愚蠢;加上當前整個醫療制度也好像讓西醫喪失「一息尚存,拯救到底」的熱忱,後學心愛的秋夜姐最後也不得不離開人間,再多的不捨也得捨了,留下後學百般的思戀。
回顧內人秋夜姐一生,勤儉度日,平淡樸實。不過下列幾點卻值得一提:
一、支持丈夫,從不遲疑。後學僅是一平淡公務員,收入不豐,內人秋夜姐亦甘之如飴,這一生她可以說未曾買過一件較高貴衣服,上過高貴餐館,樸樸素素。惟家有客人時,大概擔心後學沒面子吧,總想準備較好食物,後學喜歡招朋引伴敘敘,尤其國外道親或前賢回國,總會邀請來鄙舍餐敘,內人秋夜姐就會費點心力張羅。有時後學不忍,就說何必費心就如同自家用餐即可,她總說你可以但我不可以。、、、等等很多事,後學說一她絕不說二,就連最後我們都認為她必然要離開人間了,後學向她難過表示:身為自認有些能力的丈夫竟然不能保護自己妻子,醫療過程或有決策失當,向她表示對不起時,她仍然向後學翹起大姆指表示後學了不起!真叫我無地自容。
二、忍受委曲,從不辯白。前面提過婚前娘家親友希望婚後能不與父母同住,我們先以同住一段時間,假如真的有困難再說來緩和親友阻力,事後就一直與父母同住,未曾提出異議,即使後學北調三年期間亦然。後學相信,婆媳問題一定有,而且後學也相信家母不太好侍候,內人秋夜姐一定也受不少委屈,然因她瞭解後學認為輪流供養父母是將父母「物化」,會傷害父母尊嚴,所以縱有委屈,也自己吸收,二十餘年來從未向娘家吐露一句怨言,從不向後學提議請家母至家弟家住一段時間。據鄰里表示,家母也會東嫌西嫌內人秋夜姐,但家母就是不主動提起至家弟家長住,或許這亦是對內人秋夜姐的肯定吧!有人認為,內人秋夜姐得病或與婆婆相處有關,是耶非耶?或曰如不與婆婆相處則不會得病,如真是如此,則其中價值觀就由個人行為價值觀自行判斷抉擇吧!(雖然本人認為如此說法對內人秋夜姐及每位相關者都不公平)。
三、臨終煎熬,從不喊苦。癌症之痛苦,真的是「寒天飲冰水,點滴在心頭」,內人秋夜姐臨終前一個半月,可以說痛苦的難以成眠,幾乎無法躺下來,只能坐著打瞌睡,在旁邊的我,竟然無法瞭解她的痛苦。在醫院普遍病房的某天,後學向內人秋夜姐建議設法讓身體放鬆,她回答說你不知道我的痛苦;又在加護病房某日,後學用筆問她:妳那裡不舒服?她用筆寫出「全身」。在那個時刻,後學才猛然警覺,原來她受的苦痛竟非常人所能忍,而內人秋夜姐竟從不向最親愛的丈夫訴一聲苦。想起來,我這個她引以為傲的丈夫還真失敗。
於戲!自打定嫁給我至受病離開我,從沒向我說一句苦甚至一句埋怨的話,所聽到的只是以能嫁給我為榮。如今她離開我了,回想婚後生活,歷歷在目,尤其憶起意見不一致後學變臉,內人秋夜姐則不再說話情景時,內心就百般愧疚。真的想不到,內人秋夜姐會走的這麼快,真叫人無語問蒼天。
感謝正和前賢為內人秋夜姐臨終輓聯:
一生勤儉護持家庭道場克盡坤德
臨終煎熬了卻累世塵緣回歸母懷
曾炎釧書於愛妻亡後30日